【散文】绿云剪叶 低护黄金屑

镜湖晓月

      今年秋天许多人都感觉到了，桂花开得迟。往年中秋节总有桂花相伴：天上彩云追月，月光如水，地上丹桂飘香，香远益清；万顷月光飞泻山川，扑鼻馨香弥漫全城。那情景、那意境该有多么的美妙！可是今年的中秋节似乎来得早——九月十七日，我印象里好像中秋节与国庆节靠得很近，今年却拉开有十几天，难道桂花迟迟未开会是这个原因？我的那篇《宛陵湖秋色赋》，原本是打算中秋节发文的，盼着能在月圆之夜与桂花飘香同现，想来能更增添读者身临其境的美感。但我却没能如愿——只见中秋月，不闻桂花香，因此也就没赶在中秋节发文了。其实中秋节前一个星期我就关注了桂花树，走在梅溪河绿道上，每天都会走近细看：绿叶茎部的丫间能瞧见细微的黄色，鼻尖凑上去却嗅不到一点香味，接连几天都是这样。到了九月十七日中秋节了，还不见开花的动静，我真的有点疑惑了：难道今年不开了？再耐心等等吧，心想：花不开我就不发文，就像那首歌唱的“你来与不来我都在等你”。那天绿道上遇到园艺工人，我便问道：“师傅，往年中秋节前桂花就开了，今年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还没开？”师傅回我说：“气温高了，九月份到现在温度都在二十八、九度，桂花在等适合的温度呢，二十五度以下才会开。”“哦，看来地球气候变暖也影响到物候了。”“可不是嘛，唉！”师傅焦虑地叹息。等到九月二十六号傍晚，气温终于下降了，第一次有了入秋的凉意。第二天一早刚上绿道我就闻到了桂花香，果然温度一降到25度以下它就立马绽放了。

       今年的桂花与往年相比除了花期延迟外，明显还有两大特点，一是花枝茂盛，二是香味浓郁。我每天走在绿道上，都沿途观赏着桂花，感觉今年开放得格外繁茂，一根根小枝干上花骨朵密密匝匝地紧挨着，根根枝条向斜上方和四面披散着；看上去每棵树的金黄色都盖过了叶子的绿色，远远望去黄灿灿的一大蓬，看得我眼底都泛黄，就像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里描写吝啬鬼高老头看见金币一样，眼冒金光。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前一阵气温高让桂花树憋得太久，它也要矫枉过正、物极必反了。至于香味浓郁自然与茂盛关联。桂花本来就以香远益清著称，如今更是芬芳远播，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香甜的味道，闻得人身舒心怡、神清气爽，闻得人由然而生岁月静好、尘世可恋的情愫，甚而至于闻得人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已至。我还发现今年采花的妇女多了，往年好像很少见，这肯定跟花朵茂密吸引力大有关，一棵树旁就能轻松采撷足够了。我知道她们采花回去用砂糖腌制起来，那可是上等的美味。记得小时候在芜湖镜湖边的大花园小吃街，吃过桂花酒酿和桂花发糕，吃完后还唇齿留芳、回味悠长，那香甜的美味至今还在记忆里飘荡。
要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芜湖特色小吃，自打离开芜湖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古代的文人雅士、骚人墨客大多喜爱桂花和荷花，称它们为花中君子、花中极品，赞赏它们气质高雅而不肆张扬，花香清醇馥郁、韵味悠长。古人描写桂花的诗词很多，我比较偏爱宋代谢懋的一首词《霜天晓角.桂花》：

        绿云剪叶，低护黄金屑。占断花中声誉，香与韵、两清洁。
        胜绝，君听说。是他来处别。试看仙衣犹带，金庭路、玉阶月。

      译文：

      桂树的绿叶青翠欲滴，仿佛是用碧云剪裁出来的，青青的叶片低垂着，保护着它那像金子碎屑一样的黄色花朵。它独占了花中的美誉，无论是它那优雅的气质还是馥郁的香气，两样都称得上是花中的极品，无谁能比。桂花已达到了无法再圣洁的程度，你若不信就听我说说它非同一般的来处。你抬头望望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嫦娥飘逸地长袖挥舞，白玉的台阶映射着银色的光辉，金碧辉煌的宫殿沐浴着甘露。那就是月宫，桂花原本来自那仙境。

       谢懋在宋代文学家中名气不大，但我觉得这首桂花词写得超凡脱俗，最有意境和想象力。词人把地下和天上、人间和仙境、桂花与嫦娥贯联在一起，赞美了桂花绝美的“香与韵”。

            
                              写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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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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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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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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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写的好，写出季节花的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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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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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行路一路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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