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里人城市化生存之二：你不可改变我

大市小民 · 发表于 2024-1-15 06:51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从山里来到城里，整整21年，在喧嚣的城市生活中，依然保持着山里人那特有的禀性：忠厚老实，心底善良。

先说忠厚老实。我这人一贯忠厚老实，没啥城府。有一句话叫“党叫干啥就干啥”，我是真的做到了。

回到宣城，办公室没人干岀纳，让我去干，我去了。我这人没啥岀息，面对大把大把的钞票，手总是发抖，但没办法，手再抖也得硬着头皮去干。

后来监察室主任看上了我，让我去干监察，说查办案件的人要有一定的会计素养，我去了。

到一个县里查处一起岀纳长款案，一位农村的，大专刚毕业的，分到银行工作不久的年青小伙子，一时糊涂，办理业务长款后，没有及时地向主任汇报。被发现后，长款也交回去了，并深刻做了检讨。

我同监察室主任一道去查，放了这个小伙子一码，没有立案，纠正了就算了。农村孩子，读个大专不容易，不能一时糊涂，就立案查处，害人家一辈子。

在监察室没干多长时间，领导又让我干机关财务会计，这一干就是五年。当财务会计的不容易，就是你要经得住审计、财政局中企科、税务局、人民银行等诸多监督机构的检查。

我在干财务会计的同时，单位评职称，人事上特别忙，让我去帮忙。那时，还没有配备电脑，写职称评审材料都是用手工写。我既撰写了中级职称的评审材料，又撰写了高级职称的评审材料。当时都是时间紧、任务重，一干一个通宵是常有的事。

财务会计工作结束后，我被下派到一个县级分支机构当一个小领导。

当一个小领导，一个最大的问题是眼睛向上，还是眼睛向下的问题。如何处理好这个问题确实不容易。你说眼睛不向上，这怎么可能。但眼睛一味向上，不向下，忽视员工利益，你又怎么立得住脚。

当时我所在的机构，因为巨大的亏损，上面不让发职工误餐补贴。但我还是想方设法发了。为此，还有人举报我。但因为这是为群众谋福利，最后不了了之。后来我又在资金极为困难的条件下，为职工盖了40套住房。

从县里挂职结束，回到机关，让我到干校当校长。我接手时，学校的账面上只有5.68元钱。机关只负责老师的基本工资，其余的误餐补贴等福利，都是要我们自己“打岀油来吃油”，自己想办法解决。

穷家难当，没办法，只有增收节支，才有活路。经请示同意，领导同意我将干校闲置的教学楼租给奋飞中学办高考补习班，这样，可得10万元钱租金，教师的误餐补贴有了着落。

后来，我发现，一个月的水费1万多元。我就带着负责后勤的老师排查，终于发现，管道破裂漏水，每天哗哗不停地不知淌走了多少钱。后经过维修，每月水费只有3千多元，节省了三分之二。

因为没有钱，我把学校的水炉停了，又把学校食堂承包了，又将计划外用工除留保洁外，全部清退了。再后来，又同安农大办函授，又办招待所，获得一定收入。这样，就确保了学校的正常运行。

有了钱后，我把学校粉刷一新，还带老师们到上海玩了一趟。

2000年是第16个教师节，总行教育部举办全行教育系统演讲比赛。我动员老师参加，没有老师参加，我就只好自己披挂上阵，先参加预赛，最后杀入决赛，进入全行16强。

决赛在天津干部管理学院举行，评委是央视编导和中国传媒大学老师。我以《热爱是最好的老师》为题在学院礼堂激情演讲，获得满堂喝采，并得了一个优秀奖。

再说心底善良。我在县里挂职时遇到这样一件事情。一位领导要我将省里的某领导的一位亲戚从下面调上来，我没办。我不是不办，而是没法办。当时，要求调动的太多了，我要是调了，就没办法收摊子。

但有一位基层的女员工，孩子得了脑积水，每星期要两次到城里治疗，十分不便。鉴于她的特殊情况，她没找我，我主动把她调上来了。

我是个山里人，这么多年在城市生活，我对城里人的认识，大多数都是老实做事、清白做人。但也不排除有少数的如北大钱理群教授所说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世俗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的人往往显得格外精明，工于心计，看我老实，动辄就不带我玩。其实，我用不着任何人带我玩或不带我玩，因为我始终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工作着是美丽的”，人靠劳动吃饭，认真工作，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

城市生活使我的生活质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得到了福利分房，住进了二十四小时都能洗热水澡，有抽水马桶的新房子，这是以前做梦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我不变的是忠厚老实，心底善良的山里人本色。冯小刚电影《手机》中费墨教授说：“做人要厚道”，此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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