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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母亲的电话
今年暑假回山里和母亲闲谈时说道毛线衣,她说想叫我给她织一件睡觉穿,我说以前你不是叫我编了一件短袖的睡觉穿吗,不能穿了哇,她说松了,睡觉裹人,补舒服,晚上睡觉的衣服要贴身,睡觉翻身利索些。于是去她房间,在衣柜里翻出好几件,有两件是完全可以穿着睡觉的,她说她舍不得。我当时口是心非地答应了她。心想回家后给她买一件不就是了。
十月份妹妹去山里,她让妹妹帮她拆几件她孙女小时候穿的,有的地方都有点破了的线衣,五颜六色的绕成团,用塑料袋扎着带给我,让我给她织一件睡觉的线衣。过了几天母亲来电话问我在不在给她织线衣,我说没有,告诉她弟弟哪天回去买一件叫弟弟带回去,我的话音刚落,母亲在电话那头生气了,接着噼里啪啦的把我说了一通。说如果我要买,她不会穿的,有现成的线,放着不是浪费吗。说我这也买那也买,什么油裆裤才穿几天,忘了小时候的艰苦岁月,现在生活好了,过日子也不能浪费。还说现在青年人过日子她是看不惯的。说叫我做件事就那么难等等,只听她在电话里说,没有我解释的机会。我在想是不是今天没有人和她聊天?我在电话这头大声说:“好,好,好,不说啦,我给你织,不要催我,春假前保证织好。”母亲听到后结束了不愉快。
唉,八十五岁的老母亲还大谈节约,和我们五零后六零后谈节约,我们还能迎合着说上几句,如果和两千年后年轻人谈节约,我觉得他们听着可能感到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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