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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接送孩子上学,都会经过萱花巷。萱花巷里无萱花,只在萱花巷口头长了一棵石榴树,初夏开朵朵耀眼的橙色小花,这样的深秋,微黄泛红的石榴挂在枝头,右侧靠近围墙边,停着许多车辆,浅黄色的围墙上写着大大的拆迁,几道蓝色的铁皮门上写着红色的字,拆迁范围,禁止进入。里面是一栋孤零零的楼,窗户都被拆去,一户人家的阳台,一个红色的灯笼,被风吹的直晃。这董楼朝西的墙上,墙腰以下几乎全部被爬山虎占据,爬山虎熨贴地墙面,叶子已是深绿,也有几片深红的颜色,显得那样不同。墙腰上部,叶子也凋落,爬山虎褐色的干枯的纸条裸露出来,张牙舞爪纵横交错地朝四周扩散。靠手的左侧,是几层楼高的樟树,抬头可见很多的小青果。树下是门面房,烟酒日杂、房产中介,最热闹的应该是一间经营超市兼顾取快递的店面。门口按照不同的快递公司,放慢了各种大盒小包的快递。这边的门面做生意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这家人多,几乎都是取快递的。有的还贴上转让字样。
2011年,我从上海回来,短暂居住在后福村。后福村前面,那里有个小门,每天到了放学的时间,附近高中的学生,放学鱼涌而出,门口的炸串摊生意很好。天冷,我拎着衣服去澡堂洗澡。白色的水汽,澡堂里雾气腾腾。当时租的房子很简陋,但对于在上海打工多年的我来说,我并不计较这些,我好像是涯缝里的草,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记得,厨房是跟一个二中陪读的阿姨合用。开始,我们是陌生的,熟了也是很友好的。阿姨的儿子读高一,我买读者他喜欢看,我借给他。我给他推荐平凡的世界,他听了,跑去借来看。那时,已是冬天,天暖和的时候,我跟他一起爬到屋顶的平台上,他看完了平凡的世界,跟我讨论孙少安和润叶。阿姨跟我絮絮叨叨,说她儿子大冬天的,每天早晨起来都要洗头再去学校,说以前可不这样。我笑,不回答。我怕说了,她担心。厨房很小,她炒菜,我洗菜,完美错开。因为她儿子放学回来就要吃饭,我不急,就让她先用。她总是看着我做菜,一个劲赞不绝口,你手艺真不错。我笑,我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一个人的记忆,并不只是高楼大厦,也不是流光溢彩的灯火霓虹,而是那些刻在心里的最艰难的日子,那间租住的房子,150一个月。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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