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回来吧！（小说）

翟光明 · 发表于 2023-12-6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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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孝道、爱恨情仇呼唤人性回归——催人泪下

      “回来吧！回来吧！”这略带凄惨的男中音呼唤声又从街市的这头拖到街市的那头，

   没人记得有多少年了，不管阴天下雨，每天傍晚，市区主街的马路上都会出现一个三十出头男子的喊声。每当这时，酒香饭店的小夏都会叹息着说同样一句话：“可惜了这小伙子。”

   刚来隔壁租住不久的苏琴好奇的凑过来：“夏姐，看这小伙子的样子，一定是头脑受刺激，不知道他在喊谁回来？”

“你算是问对人了。”直肠快嘴的夏姐向苏琴讲起了小伙子的故事。

   这小伙子名叫王平，和夏姐住在一个小区里。王平家住一号楼101室，夏姐住二号楼101室，两家前后间隔着一个花圃。

   早在王平十八岁那年，正是王平面临高考的时候，家庭的一场“意外”变故从此改变了本应上大学的王平的命运。

   王平的爸爸王耿给正在副市长候选人名单里的市政府办公室贾主任开车，妈妈冷梅在交通公路站上班。

      这天晚上，王耿一进家门就唉声叹气，厨房忙碌的冷梅问道：“怎么了？”

   王耿连声说：“呸呸，今天真晦气！昨天贾主任说今天他有事不需要我开车，我呆在办公室百般无聊，想到书店逛逛，没成想路过大富豪宾馆门口看见我开的车子停在那里，正准备上前看看，却见办公室的文秘杨媛媛挽着贾主任的胳膊走出宾馆进了车子，我躲闪不及，被贾主任看见，贾主任有点尴尬，但很快镇定自若：‘小王，这么巧。我和小杨来办点事。’杨媛媛满脸绯红。”
   冷梅不屑：“那有什么，说不定他们真的是一道办事的呢！想那么多干嘛？”

   “糟糕的是快要下班时，我去厕所回来准备打个招呼下班回家的，推开办公室的门，见贾主任和杨媛媛两个搂抱在一起亲嘴呢，更倒霉的是让我看见贾主任的手正伸进杨媛媛的裙下摆里面……哎，正好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可能以为我走了。这样的场面让我撞上，你说我怎么收场？”王耿十分懊恼。

   “怪事！怎么收场的应该是他们两，你操的那门子心？”

   “你也太天真了，贾主任权高位重，这样的隐私被人窥见，他会想方设法清扫痕迹的。当时他就露出不悦，问我下班了怎还不回去，你想啊他要想整我就像捏死一个蚂蚁那么容易你知道吗？”

   冷梅听王耿这样说也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

   “就是，我正发愁呢！贾主任是个笑面虎，说不定他什么时侯给我一下子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呢。你也知道的，吃过他亏的人还少吗？”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再说吧。暂时只能听天由命。”

   第二天早上，正在上班的冷梅接到王耿打来的电话，说贾主任要他临时出去办事，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晚上，冷梅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也没见王耿回家。

   冷梅心中正忐忑不安，站在窗前望眼欲穿，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电话，“喂！哪位？”

   “喂！你是冷梅吗？我是交警大队的。”

“我是冷梅。”

“冷梅同志，请你马上到中心医院来一趟。”

“中心医院？”

“是！你的爱人遇交通事故。”

“他怎么样了？”

“没多大关系，快来吧！”对方挂断了电话。

   冷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浑身毛孔张开。

   冷梅撒腿就跑，急急慌慌来到医院，王耿和同去办事的一名单位同事正在急救室抢救，医护人员正在给王耿做人工呼吸。

   交警跟冷梅大致介绍了事故经过：王耿出差去的路上，走到一个盘山公路的急转弯，由于刹车失灵，坠下山隘，由于山崖笔陡，等救护人员将他们弄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事故后的八九个小时了。

   不一会，医生宣布王耿死亡。冷梅一下子懵了：“不！不！王耿开车一向都很稳重，他怎么会坠下山隘？”

   交警：“我们检查了，是因为他的车刹失灵，导致坠崖事故！”冷梅气血攻心，仰面向后一倒，医生赶快过来进行抢救，好一会，冷梅慢慢醒来，猛然抓住警察的衣服：“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冷梅，知道你失去亲人很难受，现场我们调查了，确实是王耿的车刹失灵。”

   “不，王耿他一向都很仔细，怎么会出现车刹失灵？他开了二十多年的车子，从没出过丁点事情，他是被人谋害的。”

   “冷梅，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哟，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贾主任亲自主持了王耿的追悼会，还带着一班人和很多慰问品来安慰冷梅母子。

   望着贾主任，冷梅想到那天晚上王耿说的话，这肯定是贾主任蓄谋策划的。丈夫开车二十多年，什么样的路没行使过？即使有什么状况，王耿都会冷静应对化险为夷。对，一定是贾主任！

   冷梅一纸诉状将贾主任告上法庭。法庭上，王平搀扶着冷梅，只见贾主任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最后终因证据不足而驳回上诉。当着众人的面，贾主任显得很有气度：“看在你孤儿寡母的份上，更看在我和王耿共事多年的份上，我不计较你的诬告，更不计较我的名誉损失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于受害者家属来讲，我能理解。只是以后不要没影的事凭空想象。”

   冷梅气极，上前抓住贾主任的衣领使劲的推搡，恨不能咬他一口才能出掉心中的一口恶气。人们好不容易拉开了冷梅的手。

   官司输了，冷梅日渐抑郁，慢慢的变得惶惶惑惑，成天在马路上穿来走去，王平为照顾冷梅辍学了。

   这天，王平在做饭，稍不留神，冷梅什么时候出去也不知道。待想起来出去寻找，远远地见一群人围成一圈，王平拨开人群一看：冷梅两眼紧闭倒在血泊之中。“妈妈，你怎么啦？”旁边好心人告知王平，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将她带出好远摔倒，摩托车逃逸。“天啦！”王平欲哭无泪。

      王平抱着母亲的遗像将她放在父亲遗像一边，跪在双亲的遗像前默默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你们报仇！

   晚上，王平彻夜未眠，辗转反侧。第二天早早起来，发现门边底下一张小字条，王平拿起一看一排娟秀的小楷映入眼帘：骑摩托车的人是酒香饭店的伙计，车牌号Q8497。

   中午，王平来到酒香饭店，饭店生意很好，大部分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王平在窗口要了一份饭菜，窗口卖饭菜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有二十几岁，瘦削，但长得很帅气，只是穿着显土气。女的不相上下。王平选了一个能环顾整个饭店的桌子坐下。吃完饭，王平走近饭店的后院，窗口买饭的男人开口喊道：“请问你有事吗？”

“哦，我想找厕所”

“往顶后面走左边拐弯处就是。”王平进得后院，并没看见摩托车。正欲返身回头，那男的来到王平面前：“喏，前面就是厕所，”“哦。”来到厕所，王平东张西望，什么也没有。

   “难道有人戏弄我吗？应该不会。”正胡思乱想，只听饭店门口有摩托声，王平来到饭店门口，“Q8497”，王平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嗵嗵嗵的心口直跳。“要冷静！”王平自己叮嘱自己。只见骑摩托车的人问窗口买饭的女的：“小夏，周群呢？”

“上厕所去了。”

“麻烦你把摩托车钥匙还给他。”

“哎，好唻！”

这时窗口买饭的男的走了过来：“周群，你的摩托车钥匙在这，不要弄丢了。”

此刻，王平真想抓住这个被称之为周群的人问个清楚明白。想想没有确凿证据还不能冲动，先观察两天再说。

   正想着，周群拿上钥匙喊：“小夏，现在没什么人了，我先送饭去医院马上就来好吗？”

“你去吧。”

   周群拿上事先准备好的饭盒，骑上摩托车走了。这时走过来一个老板摸样的男人：“小夏，小周送饭去了吗？”

“嗯，也真难为小周了，每天起早摸晚还要往中心医院去伺候他老娘。听他说，他母亲的病急需要做手术，正愁死了没钱呢。”

“哎，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不能帮他，到时只能大帮小凑的表示一下了。”

   晚上，王平等在住院部门口，眼看着Q8497熄火停在住院部门口，王平悄悄尾随周群来到病房。一个多人住的大病房里靠走廊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位两鬓花白的女人，边上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起身：“哥来啦！”

“嗯，”

周群母亲见儿子来了：“让我回去吧，这不吃不喝一天要几十块。”

“妈，你别急，就在这几天我们就有钱了，等手术做好了我们就回家。”周群安慰着母亲。

“你哪来那么多钱呀？”

“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是你儿子挣来的，你放心好了。”

“哎，苦了你了。”

王平悄悄的离开了住院部。

      仰躺在床上的王平，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这么一个孝子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吗？”王平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迷迷糊糊的刚睡了一会，刺眼的阳光已射进房间里来了。睁眼一看，已是上午八点多了，爬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开门，门底下又一张字条，还是同昨天一样的一排娟秀的小楷字：“今天晚上，去凤凰桥下。”

   王平满心疑惑，看这写字的力道，像是一个女人写的字，这个人是谁呢？她为什么要给我提供这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跟昨天一样，跟踪了饭店伙计周群，没什么异样。晚上吃过晚饭，来到凤凰桥上，天刚擦黑，出来步走锻炼的人三三两两。王平对桥下看看，谁往桥裆底下去呀？

   一抬头看见周群骑着摩托车来到桥南面，将摩托车锁住，往桥下走去。王平正奇怪，看见桥北面下坎处走来贾主任，周群和贾主任？王平百思不得其解。只看见贾主任拿出一沓钱给了周群：“给你母亲做过手术后要马上离开这里，所有的话之前都跟你说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周群点点头，两人分开上桥。

   王平再次来到酒香饭店，窗口是两个女的。买饭的时候，王平问道：“那位小周怎么没来？”

   小夏对王平看看：“你们认识吗？他母亲今天做手术。”

“那他还来吗？”

“说不好，听说他辞工了，我们老板讲要他母亲手术完了再来上班的，不知道他怎么说的。”

   王平买了一些水果，来到医院，周群和他妹妹都在病床边看着正在挂着点滴的母亲。

   王平径直来到周群母亲的病床边。周群和妹妹互相用疑问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妹妹摇了摇头。

“你是？”周群开口问道。

“我是经常光顾酒香饭店的客人，我最敬慕孝敬父母的人了。听说你为治母亲的病辛苦打工，很感动，就过来看看!”

“素昧平生，你来看我母亲，我已经很感动了，还买东西？”

“这没什么，小意思。”

“哦，想起来了，那次你要找厕所？”

“是，还是你给指点的呢。介绍一下，我叫王平。”

“我叫……”

“我知道你叫周群。”周群正要自我介绍，王平打断了他。

“我想找你谈谈。”

“你和我？”

“嗯。”

周群叮嘱妹妹：“周玲，看好妈，我马上就来。”

两人来到外面的长椅子上坐下。“你的摩托车号是Q8497？”

“是，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前不久你在街上碰倒一位妇女？”

“没……没。”显然周群有点慌乱。

“现场有目击证人，你还有抵赖的机会吗？”

“哦。”周群的头上沁出细密的汗。

“你知道吗？这位妇女被你撞了过后当场死亡。”王平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

“不会的，你是……”小周欲言又止。

“被你撞倒的人是我妈妈。”

“啊！”周群站了起来。

“你要是无意撞的还情有可原，要是受人指使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吗？”王平语气咄咄逼人。

周群的脑子仿佛有一颗炸弹炸开了。

周群扑通一下跪在了王平的面前：“我没办法，我需要这笔钱，母亲要是没这笔钱她会没命的。”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样和贾主任搭上的？”

“那天我正好骑摩托车去帮饭店买菜了。妹妹周玲带着母亲来到酒香饭店门口，母亲腹痛汗如雨林，瘫坐在饭店门口，贾主任的车子从门前经过，看见我母亲，善心大发，‘老人是生病了吧？都疼成这样还不送医院？’这时我正好骑着摩托车买菜回来，他说‘就坐我的车子去医院吧！’我感激的不得了。旁边的路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匆匆来到医院，当时我身上没有钱交住院押金，他二话没说帮我垫了五百块，回来我立即将钱取了送还给他。母亲住院后一检查，医生说要动手术，最少要一万块，我身上只存了两千块，正当我愁眉苦脸的时候，我在饭店门口又碰着贾主任，贾主任关心的问起我母亲的病情，我照实说了情况，贾主任说我能帮你吗？我说那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贾主任将我拉到僻静的地方，让我去撞一个妇女，我一听，那哪行。贾主任说你只要把她带跌倒就行，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想到母亲的手术费无处可来，我咬着牙答应了。没成想她被我撞死了，我该死呀。王平，等我母亲出院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王平一掌推倒周群，嘴唇直哆嗦：“你，给我一个交代？你交代的了吗？你能还给我一个活生生的妈妈来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是在杀人，是在犯罪！你为了救你的母亲，不惜害死了我的母亲。呜呜！”王平捂着脸哭得很伤心。

周群坐在地上，两手插进头发，将头深深地埋进两膝盖之间：“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该死。”

“哥哥，原来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能干的出来。你不是我的哥哥，我去跟妈讲。”周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周群爬起一把拉住周玲：“哥哥求求你，现在不要讲，妈妈刚从手术室出来，你一讲会送掉妈妈的命的。”

看着椅子上痛哭的王平，周群拉着周玲双双跪倒在王平面前：“你说要我怎么办，我现在的命都是你的。”

周玲捶打着周群：“你是人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王大哥，对不起了。”

看着兄妹两跪在自己面前，善良的王平心软了，可是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景象再一次显现在眼前。

“你们俩都给我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王平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看着母亲的身体渐渐恢复，周群的眉宇却锁得越来越紧。

母亲发现爱说话的女儿话却越来越少，兄妹俩似乎在闹别扭。

“又欺负你妹妹了？”

“没有。”

“那准是你妹妹不讲理，惹你生气了？”

“妈，你别操那么多心好吗？安心养好你的病。我们没什么。”

“这手术也做了，问问医生能不能给我出院了，我都急死了。”

“好，等会我就去问。”

兄妹两走出病房。

周玲说：“等妈妈的病好了，你就去检举贾主任，给王平作证，这样才能对得起人家。”

周群点头，没有吱声。

      晚上，周群对妹妹说想下去透透新鲜空气。

来到楼下，周群茫然不知所向，信步游走。思绪翻滚：贾主任，毕竟人家给了自己一次救母亲的机会，做人都有难处。可能他也是无奈之下。再说他只是让我把那妇女撞倒，并没说让我把她撞死，王平妈妈的死主要责任在我，是我贪图他的钱财害死了王平的妈妈……

再说去自首，人家现在权高位重，我一个穷小子人微言轻，万一揭发他，他来个反诬告，这么长时间了，没有现场证据，告他不成，岂不又要伤害身边的亲人吗？更主要的是王平，势必又要惨遭毒手，现在只有我的一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到此，周群骑上摩托车，来到家里，拿出放在墙角的敌敌畏。脸朝医院方向跪下：妈妈，恕儿子不孝，儿子不想走这条路。只是儿子的罪孽深重，已无路可走。妈妈，妹妹，王平，原谅我吧，我不配作一个男子汉，再见了。脖子一仰，咕嘟咕嘟的将一瓶敌敌畏喝了下去。

      已经是下半夜了，医院里静悄悄的。周群的妈妈问女儿周玲：“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舒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想着要出院了心里急得。”周玲无精打采的趴在床边。

“你哥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随他去，明天我们就把出院手续办了回家。”

周玲母女两好不容易挨到八点钟，等医生查房后要求出院，因为刚拆线，医生勉强答应出院，开了一些药，周玲将出院手续办了，还没见周群来。“妈，你在这呆一会，我去酒香饭店看看。”母亲点点头。

周玲来到酒香饭店，正好碰着小夏：“夏姐，我哥哥在里面吗？”

“没有呀。你哥已经辞工了。怎么？”

“那他哪去啦？”

“你还是去医院等吧！你哥不会不去医院的。”

“哎，也是。”

周玲来到医院，将母亲搀扶到医院门口等着。

快中午了，哥哥没等来，却等来了王平。“阿姨今天出院啦？周群呢？”

“我们就是在等他，都什么时候啦还没来。”

“你哥是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他说下楼来转转，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他的人影呢。”

“你们先回家去，说不定他先回家了呢。”

“应该不会的呀。”

周玲喊了个的士，王平跟着一道来到周群的家，门没锁，推开门一股敌敌畏的刺鼻味道扑鼻而来，看见蜷缩在地上的儿子，母亲当即一口气没上来，呜呼而去。周群母子的死震撼着王平：兄弟呀，都是我不好，你不该走这条路呀。

周玲哭得死去活来。

王平用双手击打着自己：“我都干了些什么呀？周群，是我害死了你。”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处理了周家的后事。

王平告别周玲：“周玲，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你尽管朝我开口。”

王平转身离去，周玲一把抓住了王平：“让我认你做哥哥吧！”

“这……”王平没想到周玲会来这一出。看着周玲很认真的神色，王平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的王平，趴在父母的遗像前好一顿伤心。

      冷锅冰铁的，王平懒得烧饭，有时一包方便面，有时到酒香饭店买饭吃。

   这天，王平依旧来到酒香饭店，意外地看见周玲在窗口卖饭。周玲看见王平打饭，喊了声：“哥哥！”

“哥哥？”小夏奇怪地问道，她知道周群才是她的哥哥。

周玲这才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小夏。小夏眼珠一转：“不如这样，你们两个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你们两蛮般配的，不如让我做个红媒给添十岁，你们看怎样？”这周玲本来就有替哥哥还债的想法，又见王平人好，在提出要王平做哥哥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女孩子家羞于开口，这小夏提出正中下怀。这王平呢正当青春，和周玲一系列的接触也感觉周玲是个很好的姑娘，两下心心相悦，小夏是个极会观颜察色的女子，见两人的神色：“王平，今天姐姐替你做一个主，让你妹妹到你家做客怎样？”

王平笑笑点头算是答应了。

“夏姐，你可要陪我去哟。”

“行！”

   小夏和周玲走进王平的家，周玲就开始忙活起来，一直将家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小夏借故先走了。

   眨眼两人相处一月有余。周玲完全进入了一个做妻子的角色，将王平照顾得体贴入微。

      半夜，王平迷迷糊糊地好像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前面一个人影，王平追上前去，一看是妈妈，王平一把抱住妈妈，妈妈，你到哪里去啦，我好想你哟。妈妈却冷冰冰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就不会和仇人的妹妹在一起。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王平跟在后面大声的喊妈妈、妈妈。

猛然醒来，一身冷汗，却见周玲站在床前。

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看你被子打掉了，帮你盖好。”

“你给我走开！”

周玲幽怨的看了一眼王平，慢慢的转身。

“滚，快滚！”

周玲发现王平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一连几天，王平做着类似的梦。周玲越是关心体贴，王平越是烦操，有时甚至是没理由的暴跳如雷。

“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怨，我不会怪你，只是你不要赶我走，就当是给个机会让我偿还哥哥欠你的债好吗？”周玲陪着小心。

“我不需要你来还什么债，你滚！”王平没由来的近乎不讲理。

这样连续了两个月，周玲心下自量：也许我离开了，他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可能还好一点，可是他哪里知道，我不光是来还债的，我是真的爱上他了。他既然这样不待见我，我只好离开了。

周玲含着泪水离开了。

      王平没有了发泄对象，反而更郁闷了。不行，我要去找她。

   来到酒香饭店，没有看见周玲，“多好的姑娘，硬是让你赶走了，这回知道来找她已经迟了。周玲是哭着走的，她说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打工，忘掉这里的一切，这里是她的一块伤心地，她走了，她说她永远也不会来了。”

“夏姐，你知道她从那条路走的吗？”

“我看着她顺着这条主街走的。”

从此后，王平不管刮风下雨都会顺着这条主街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仿佛周玲就藏在这主街的哪一个拐角似得。

“回来吧，回来吧！”凄凉的喊声里，透着王平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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