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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米饭,是自己家种的。吃的蔬菜是自己家种的。吃的鸡蛋,是自己家老母鸡下的。吃的腊肉,是自己家养的猪年前宰的。炒票,很少看见,很少用到。一个月不用钱,也能过。
香烟,要花钱买。哪来的钱呢?我父亲讲了:“恰烟,有烟钱。喝酒,有酒钱。烟不恰,酒不喝,没得钱![呲牙]”
也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我儿时的记忆里,父亲抽的是“飞马牌”香烟。还有“茶花牌”香烟,还有“腰鼓牌”香烟。“腰鼓”牌香烟盒子上,画着一个头扎白毛巾,腰系红丝带,穿马甲露膀子的陕北汉子在打腰鼓。这个我印象深刻。[呲牙]
“飞马”牌香烟盒子上,画着一匹会飞的马。马儿腾云驾雾。
收藏香烟盒子的叫什么来着?
他们收藏的不是香烟盒子!
他们收藏的是时光!
只有取媳妇,嫁姑娘,做喜事。或者求人办事的时候,才舍得买“大前门”牌香烟。
也只有“大前门”牌香烟,现在市面上还有的卖。
过去的“大前门”就好比现在的“中华”牌香烟。
我父母都抽烟。父亲清瘦,细高个,是个十里八乡著名的裁缝师傅。吃百家饭的人。为人随和,谦虚低调。开口讲话总是面带微笑。轻声细语的。
我母亲个子矮。一米五左右。我看我母亲是配不上上我父亲的。[偷笑]
俗话说的,儿不嫌母丑。我在想,如果我母亲高点,生的我一定也矮不到哪里去。[偷笑]
可是别看我母亲,矮矮的,可厉害了!
在家里说一不二。我父亲怕死了她!我们姊妹几个也唯母亲马首是瞻。
母亲跟父亲一道出门给别人做衣服。早出晚归。父亲裁剪,母亲缝纫。我小时候被母亲背在背上,东村,西村地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我也不怕人。话又多。
母亲抽烟,很有范!可气派啦!
她不是拽架子,她讲是胸口疼,胃疼,父亲让她抽几口烟,压压。她抽上瘾的。
母亲一包香烟,能够吃三天。她没有什么瘾。
最温馨的是,一只烟,父亲抽几口,递给母亲吸几口。
那个时候他们是如此的恩爱。父母恩爱的原生家庭,孩子快乐成长,人格健全。
他们也有吵嘴的时候。
那都是母亲骂父亲。父亲不敢还嘴。随母亲骂个够。
父亲脾气很好!不家暴。
我想,我个子矮矮的母亲,怎么把我高大帅的父亲,治的服服帖帖的?
想来,我母亲,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当母亲上菜园子去了,父亲才吐槽一下,“发罗了,骂死人咧!快么作声!把你妈听见了不得了交!”
他一边说,一边朝门口张望。看看母亲回来了没有。
父亲一天一包烟。只要有烟抽,他不问好的,孬的。不挑食。
有时候听见父亲跟母亲说,某某烟咔喉咙。大概就是劣质烟了。
我大姐最孝顺了,回家看望他们,都是一条一条烟的买,再剁两斤猪肉。
我家穷些,买两包烟什么的。
父母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子女们谁混的好些,谁混的差点。父亲对我讲:“不要花钱嘞!我有的恰!你们现在是过儿女关的时候。你们以后啊,恰(吃)不了,用不尽!好日子在后头呢!”
好日子是在后头。现在儿女长大了,考上大学了,工作了。他们还没来得及享我的福,就走了。
还没有等到我儿女长大,他们两个就走了。正好十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后面的诗词是手机自动跳出来的。[偷笑]
2023.12.12匆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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