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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
晚餐食谱的主角,也成了高齐去南京背书,他今晚把要说的话全写在餐桌上,也像一个学子赶考前的功课,扎实而不能马虎。第一道菜是:房梁上拿下来的老腊肉,肉的外层像长疮结的疮疤壳,用刀薄薄切除一层,里面透出光泽鲜红的腊肉。切成大块大块的,柴火灶饭面上一蒸,卷曲的肉块像玉一般晶莹剔透,那香味少有的诱人。腊肉骨头大有用处,把它放在罐里,用微火炖煮,炖烂后放入几片冬瓜,吃的时候撒上葱花,大油花飘在面上,油而不厚腻,香而色淡。第二道菜是:吃稻田里青蛙,吃河沟里螺丝,吃地里倒枯了的玉米,一只五六斤重,三年多从未喂食过的绿毛老公鸭,高齐丝毫没有手软,将它宰了!鸭血用盐水凝固,混进红烧鸭里,挖一勺自家做的蚕豆酱,烧至蜂窝状,鸭血吃起来软嫩可口,鸭肉吃起来嚼劲十足,鸭皮拽的老长,越拽越香。第三道菜是:一条五斤多重的胖头鱼,这鱼得益于高齐二哥的用心,他下午去村里一家有鱼塘的人家商量买一条鱼,那家人用网打起一条,临走时给了十五块钱拎回家。这条鱼做酸菜鱼,用家里养水坛里的菜苔烧鱼锅子,用炭火慢慢烧它个千道滚。以上凑齐三道大菜,虽说数量不多,但斤量不少,重点是要城里人吃出城里吃不到的那个味。以下就是小菜,亦特色。盐水泡制的蕨菜,用蒜子辣椒壳子抢火爆炒,无论是吃饭下酒,相信喜欢它的人肯定会很喜欢。山里人少不了笋子,有干笋衣,有泡制的小竹笋,吃法多样,通常都是烧肉。菜园地里有辣椒,茄子,豇豆,苋菜,瓠子,黄瓜,别别别,再多桌子上放不下了。
此时厨房里显然成了一个演奏厅,锅碗瓢盆就像打击乐,不时变换演奏着碰击声。菜刀剁肉在砧板上又像架子鼓发出沉闷的声音,此起彼伏,畅快淋漓。他们用淳朴和热情合力制作的作品,只为等待远来客人用眼用嘴鉴赏打分,樊总能满意,很开心,他们全家就欢心,这也许是对付出热情一方的最好回馈吧?
夕阳西下,半山映辉,一阵微风吹过,凉爽清除了白天的热躁。这时高齐二哥带着樊总三人在屋前山后转悠回来了。高齐正在门前水池里洗刚摘来的新鲜香菇,樊总围过来问道:” 哦,这么新鲜的香菇,肉朵朵的,怎么吃啊?“ 高齐回话道:”马上切成块,放在桌上,汤鱼锅子吃也行,汤鸭锅子吃也行。“ 哦,这样啊?我还是头一回这么吃呢。” 他用很期待的目光回答着高齐。这时高齐二哥招呼说:“饭烧好了,我们可以入座了,请请请。” 一桌菜盖满了桌面,几乎看不到碗与碗之间的缝隙,热气腾腾,香味缭绕。南京来的三人用惊讶好奇的眼神望着这桌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这个晚餐一定很有意义,上面有高齐去南京想要经营的呈现,也有招待客人的热情和细心,最好是让樊总来了这趟还来下趟,不忘这个山区的人家。他们谈了些什么,想要谈什么,若想知道?让我下回道来。
一桌菜是食客牵动味蕾的美妙风景,锅子里的汤汁冒着热气翻腾着大小不一的泡泡,油脂浸泡的肉块在沸腾的锅子里一晃一晃地颤抖。锅底炉子里的炭火不时地炸出火花,啪弛啪弛跳出来,似欢迎远道来的客人。高齐二哥开始发话了:“客人们,请动筷子,吃吃吃,尝尝我们山里人烧的菜,不知如你们可胃不?” 说罢他拿起筷子,在桌面上指指点点,示意客人随便来。这时的樊总和他的两个同事早已咽下几口馋的来不及的口水,话音未落,满桌的筷子开始无声的打起架来。一只鸭子剁八块,最多也就十几块,樊总他们你来我往,几乎是瞬间,一锅子都 鸭子不见了踪影,樊总鼓着腮帮子便咀嚼便和同事说:“我的个龟龟,这趟真没白来,这山里的鸭子与我们城里的鸭子区别咋就哪么大呢?好吃,真香,从来没这么吃过!” 只见那两个同事只顾吃,好像根本没听到樊总在说什么。
这时锅底的鸭汤浓稠了,是时候下香菇烫锅底了。高齐顺手拿来备好的香菇倒进锅子里,然后用筷子翻动了几下,“樊叔,这个烫烫就可吃的,你们再尝尝这个吧,看看味道如何?” 一个香菇两刀切,分成四块厚坨坨的三角形,鸭汤侵入其中,油渍裹满香菇表层,香菇的香味和鸭汤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轻轻咬上一口,那说不出的滋味是一种调动折磨着味蕾的整个传到系统,世界何出此物?高齐见他们不是沉醉酒中,而是今天的美食,他不能错过想要表达的机会,他把目光亲切地投向樊总他们,轻声微笑地问到:“樊叔,这香菇在南京有销售市场吗?南京人爱吃吗?我们可以一起做吗?” 这一问,问的他们三人齐刷刷地望着高齐,三人半晌又不约而同发出一句:“可以,可以尝试!” 简单的几个字,让高齐心头一热,他暗藏着兴奋。那么高齐就要趁势推销他的第二道菜——蕨菜。今天的蕨菜是用干辣椒、蒜子、腊肉丝爆火炒的,高齐用筷子指向它对樊总说:“樊叔,你知道这是什么菜吗?也许你尝过后却不知道它的名字?这是我们山里的一种野菜,当地人叫它“山珍” 学名蕨菜。春季采摘,可现吃,也可以脱水晒干存着吃,它和干茄子,干豇豆都是干货的一种,不知南京受不受欢迎?” 虽说樊总他们吃了叫不出名字,但觉得很有味道,有嚼劲,有回香,很稀奇。樊总接忙说:“可以可以,我们有必要一起来尝试一下,回去后我去市场了解了解,反正南京有很多菜市场,只要想做和能坚持,我想是能打开市场的。你等我消息吧。” 高齐心想,我证都办好了,就等你这番话,但证办好了不能今天告诉樊总,这样就叫先斩后奏,理请说不过去,这点高齐拿捏的很准。此时高齐心里像涌进了一万根鹅毛,痒滋滋的。高齐的爸妈,高齐二哥都被高齐今天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他们心里的喜悦和满意你的程度全写在脸上。三个客人酒足饭饱菜对胃,樊总半靠在椅子上,手不自觉的摸在他那大肚子上,喃喃自语惬意道:“过去我一直很讨厌它(大肚皮),今天我相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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